生物仿制药前方之路

当生物仿制药产品在美国仍然必须得到批准、在欧洲有且只有三个产品 上市的情况下，其在印度和中国的发展正突 飞猛进、大步向前。在印度，医药行业由仿 制药公司占主导地位并推动发展，这些公司 利用重新设计化学生产工艺的技能，建立了繁 荣发展的业务。按照这种说法，生物仿制药领 域也取得新的重要发展，这可能令人感到毫无 意外。正如小分子仿制药，该国极有潜力成为 世界上生物仿制药产品的主导国家。

在印度，已经有20多家公司积极地活 跃于生物仿制药领域。事实上，根据全球行 业分析家报道，该国的生物仿制药市场几乎 将要翻三番，从2011年的4.84亿美金增长到 2016年的14亿美金。很多生物仿制药产品已 经用于病人，这些药品包括:已经以生物仿制 药形式在欧洲上市的促红细胞生成素，到仍 有待获得欧盟监管部门批准的、包括例如利 妥昔在内的单细胞克隆抗体。

去年，印度政府出台了生物仿制药管理 指南。该管理指南在行业和学术部门的协同 合作下，由中央药品标准控制机构和生物技 术部制定，建立从一个生物活性类似物到市 场化的生物仿制药的正式监管途径。并且， 它制定了其生产过程和质量控制的规格要求 以及上市前必需的注册工作，包括临床前和 临床研究，质量可比较性研究以及上市后的 监管要求。

一个生物仿制药若需在印度批准上市， 在该国市场上必须有已经授权上市的产品进 行比较，包括完整数据包，或者已经批准并 在该国销售至少4年。在出现全国性的医疗 紧急事件时或者对于适应症没有其它的治疗 方法时，这个4年期限的规定可以免除或缩 短。该指导意见书适用于国内研发和进口到 印度的生物仿制药。

同时，尽管中国即将面世的管理指南 在过去几个月得到业内的高度赞扬，但截止 到2013年6月，该国的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SFDA）仍没有下发正式的生物仿制药管理 指南。中国药监局在指导意见书上一直和美 国FDA协同合作，其内容将会非常类似于美 国去年公布的版本。当前，虽然这类指南触 手可及，但2007年下发的生物药品规定，仍 然没有将生物仿制药进行明确的产品归类。 实际上，它们的确需要进行临床三期试验。

尽管正式的管理指南并未出台，生物仿 制药品在中国已经出现了近1/4世纪。早在 1989年乙型干扰素产品即登陆中国市场，现 在包括单克隆抗体在内的多达350种生物仿 制药产品在市场上进行销售。根据Deloitte 报道，生物仿制药市场极度看好。当前，虽 然生物仿制药产品占有10%的中国药品市 场，但其年增长率仍接近1/3。来自于Kantar Health的数据显示，2013年37亿美金的药品 市场销售额中，单克隆抗体到2015年将占有 大约1/3的生物仿制药销售，届时常用的生物 仿制药相较于原研产品将出现60%的折扣。 相比之下，欧洲常用生物仿制药品仅仅便宜 大约20%。

欧洲生物仿制药之路

随着印度公司开始执行政府新出台的 管理指南、中国公司正在等待，思考欧盟区 域的管理指南落实情况将不无裨益。第一个 在欧洲上市的生物仿制药是基因重组人生长 素，来自Sandoz公司，其原研药品是Pfizer 公司2006年上市的生长激素药品Genotropin (somatropin)，现在其它几家公司也上市了生 长激素的生物仿制药品。另有两个生物药品也以仿制药形式在欧洲上市，并有多家供应商：治疗贫血 的红细胞生成素（仿制来自于安进公司的Epogen产品和杨 森公司的Procrit产品）和治疗嗜中性白血球减少症的重组人 白细胞生成素（仿制来自安进公司的Neupogen产品）。

在第一个生物仿制药品于2004批准前，欧盟管理指南 就已经执行了数年。有趣的是，在做出一个药品是否符合 生物仿制药的要求在于其分析程序和生产过程的决定后， 欧盟迄今在临床实践和监管过程上，都没有正式的生物仿 制药定义。该管理指南要求必须进行比较性研究，因为它 可以证明生物仿制药和参照品在质量、安全和有效性上是 几乎相同的。

然而，欧盟迄今仍没有批准单克隆抗体的生物仿制药 上市。那些已经上市的生物仿制药是天然生长激素和细胞 因子的市场化产品。一套完整的单克隆抗体管理指南草案 在2011年下发，Sandoz在当年六月宣布该公司将开展依 拉西普（商品名Enbrel）生物仿制药三期临床试验，该药 物是Pfizer公司治疗自体免疫失调的单克隆抗体药物。

对于获批的生物仿制药产品，EMA要求的临床试验不 尽相同。这些产品实际上是几乎相同但非完全相同。糖基 化代谢模式可能不同，例如，众多的杂质图谱。但是，从 根本上来说，这些产品和原研药有着相同的生物效应，并 证明了其安全性和令人信服的质量。

生物仿制药市场潜力巨大

此外，更近的美国管理指南大纲提出了很多重要的 不同之处。相较于欧洲的现状，美国管理指南给出了生物 仿制药的定义，并规定其必须和参照药物高度相似，在安 全性、纯度或效能方面，在临床上没有明确的差异。这份 最新的指南要求生物仿制药必须和原研药物拥有同样的疗 效、审批途径以及作用机理。

回到欧洲来说，为了证明生物相似性，制药公司必 须在理化特点和功能性上进行广泛而给力的比较性研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生产原研药的过程是非公开的信 息，在开始阶段制药公司往往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原研药 物和任何生物仿制药间不可避免存在差异，因为发酵过程 中一丁点的小变化都可能导致生物效应的不同。这也是为 什么必须进行一套全面的比较性研究。

不同的生物过程导致杂质图谱的差异。因此，与产品 和生产过程相关的任何杂质必须进行识别、定性和定量， 然后与原研药进行比较。任何其它加入到制剂中的物质必 须以这种方式进行评估，确保该生物仿制药和参照制剂， 在其安全性、纯度或效能上没有负面的影响。必须对任何 差异进行描述并对其造成的影响经讨论后置于上市授权批 准文件中。

化学相似性评估

当确定生物仿制药和其参照药品是否高度相似时， 必须考虑很多的因素。首要考虑的是其表达系统。这包括 正转染的细胞株、转基因系列、任何启动子的性质和其 它控制区的确认、系统的基因同一性和稳定性、主细胞库 和有限的处于体外细胞阶段的细胞。基因拷贝数也非常重 要，正如基因测序过程以及其是否参与mRNA或cDNA。 同样，也要求进行荧光原位杂交（FISH）和限制酶分析。

第二，必须考虑其生产过程。除了产品表达水平和内 源性逆转录粒子的表达外，细胞株、糖基化结构和引入的 异质性应进行调查。并且，细胞的生存能力和产率，产品 的完整性、降解产物以及宿主细胞蛋白和DNA的水平也必 须进行研究和测试。

对发酵产品的性质产生巨大影响的另一因素是生产中 所使用的培养基。是否含有血清？是否存在蛋白质？化学 成分是否确定？甚至，生物反应器的形式以及下游生产过 程都对产品有较大的影响。与生产过程和产品相关的杂质 是如何除去的？该产品是如何制备的，其稳定性如何？生 产商在确定化学相似性前，这些问题都必须予以回复。

第三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是微生物和病毒污染物对产品 整体安全性的影响。在一些重要的用于生物反应过程的起 始原料上，很难做到避免病毒污染，因为它们往往是动物 源的衍生产品。除了微生物、真菌和支原体污染物外，它 们也能够通过环境或操作人员，以外在的形式进入生产过 程中。因此，落实高效的检测体系并设计如过滤、灭活以 及色谱分离等除去这些污染物的过程，是非常关键的。

证明可比性的研究

进行可比性研究是提供生物相似性和产品安全性的重要 一环。该过程包括用以建立杂质图谱和生物同一性的化学分 析测试以及展示产品疗效和安全性的临床前和临床研究。

首先，必须进行化学分析流程。对于小分子仿制药， 这相对简单明了，只要简单证明该分子的化学特性是相同 的，比如晶体结构；对于生物仿制药，这就要更为复杂 了，除了证明结构完全一致，研究还必须证明生物仿制药 的结构和参照药物足够相近以至在生物活性上没有功能性 差异。

通常，通过质谱来进行测量分子量，较常使用的有基 质辅助激光解析质谱，电喷射或者LC技术；通过包括十二 烷基硫酸钠聚丙烯酰胺凝胶电泳（SDS-PAGE）、HPLC 多肽图谱、氨基酸测定在内的方法来研 究杂质和异构体以及结合碳水化合物含 量分析来评估糖基化结构。尽管通过这 些研究收集的信息可能相对有限，仍可 能采用圆二色谱评估多肽的高序结构。

虽然，更多关于高序蛋白质结构 的信息可以从生物相关的测试中得以确 定，但该过程仍需要检测该产品的生物 活性。这些检测结果必须与参照药物 进行比较。尽管监管机构并没要求参照药物和仿制药的 质量特性必须相同，但两活性药物间的任何细微的结构 差异或转译后修饰的变化都需要进行解释说明，比如糖 基化结构。

下一个在检测清单上，也是欧盟管理指南上重点突出 的——是需要证明生物仿制药在相应的生物体系内，其效 能和参照药品具有可比性。测量生物活性的效价测定，作为 稳定性研究项目的部分，必须进行研究，并进行批签发。该 测定可以是细胞水平的体外测试，体内研究或者酶测定。细 胞水平测定包括配体结合测定、细胞增殖、细胞死亡和细胞 毒性研究，测量激活或抑制信号比如cAMP，评估细胞病变 效应以及报告基因测试。很可能的是，根据产品的作用机理 或复杂程度，需要进行不止一项的生物检测。

细胞水平的效能测定通过动物研究具备诸多优势，过 程快、节省成本并减少动物的使用数量。它们执行起来简 单，比使用活体动物监管要求少，使生物药品在其研发早 期阶段显现并证明和参照药品具有相同的生物效应。 在大多数情况下，效能测定通过一系列的不同浓度样 品评估该仿制药品的生物活性，并在同样的条件下与参照 药品的效果进行比较。表1（双剂量反应曲线）根据该药 品属于激动剂或拮抗剂，激活剂或者阻滞剂，显示了其促 进或抑制的生物反应。

● 效能价测定通常在一系列的浓度样品下测量该药品 的生物活性

● 测试样品效价时，包括一个特征明显的参照标准对 比尤为重要

● 产生的剂量反应曲线可以描述刺激或抑制的生物 反应

● 效能通常展示了EC50（半数有效剂量）或IC50 （半数抑制浓度）剂量值，该剂量值诱导一半的最大响应。

这些在稳定性和生物活性上的测试，必须足够敏感可 以显示出微小的差异。用于测定的理想细胞株应来自与生 理相关的来源，若有必要，它们也可以基因工程产品。不 论哪种细胞源，对于应用于日常质量控制工作的测定，它 们必须特征明显的、在测试中能够以预设方式响应。验证也非常重要，特别是如果测试的产品将用于后阶段和商 业化。在这种情况下，依照ICH Q2（R1）规定，必须进 行完全验证。尽管该过程很费时间，但对于认证产品却 有必要。

尽管大部分的测试需在体内进行，但为了注册文件要 求，需要进行一些动物研究，应该对这些研究予以设计， 最大化它们能够提供的信息，这样就会需要尽可能少的动 物。该测试将评估与药物临床使用相关的药效和活性，包 括至少一项重复剂量毒性研究。进行中的药代动力学研究 包括抗体滴度、交叉反应和中和能力。与全新的生物药相 比，生物仿制药的安全药理、生殖毒性、致突变性以及致 癌性研究不是必需的。

最后，生物仿制药和参照生物药品的可比性必须通过 人体试验来进行评估。第一阶段的安全性试验必须完成； 通常是在一群健康的志愿者中进行；第三阶段的患者试 验，必须将生物仿制药的相对疗效和参照生物药品进行比 较。药代动力学、药效以及临床效果应在该阶段进行全部 评估。

甚者，一旦生物仿制药批准上市，就应当建立药物警 戒计划。突出的问题比如免疫原性，患者如果对该产品产 生了意外的免疫反应，虽然很罕见，但还是会发生。

生物仿制药未来

随着欧洲生物仿制药市场扩张至单克隆抗体领域、美 国市场的第一个生物仿制药即将面市，亚洲的生物仿制药 生产商不光坐拥本土繁荣发展的潜力市场，在西方国家也 将收获不断增长的销售机遇。

为了充分利用好这些新兴的市场机遇，生产商们除了 需要满足本土监管部门正式下发的要求外，还必须符合所 有目标市场监管部门要求的质量和检测标准。有且仅有那 些能够满足全世界各国际和地区监管部门质量和安全要求 的公司，其生产的生物仿制药拥有巨大的潜力市场